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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太晚》

「綠衣,我聽見鈴鐺聲了,我只是想打開窗子看看…….可、可外頭什麼也沒有。」綠衣雖不是第一次聽自家小姐說過聽見鈴鐺聲,可她一次也沒聽過,她將女子扶到床榻邊坐下,憂心忡忡地問,「小姐,要不我去稟告老爺讓他去找道士?妳能聽見鈴鐺聲莫不是有鬼怪纏身導致身子骨虛嗎?」

女子搖搖頭,她柳眉皺起,攤開掌心,望著掌心裡的那片花瓣,「綠衣……我剛出生時,爹親不就找人替我算過命?說我投胎時少了一魂一魄,自然身子不比常人,也說或許我的一魂一魄流連某個地方不願離去或是附在什麼東西上了,所以爾有聽見、看見奇聲怪象那也是正常,我已經見怪不怪了,我只是想知道,為何……我的魂魄不願歸來。」

 

叮鈴──叮鈴──叮鈴鈴──

他腰間的鈴鐺忽地叮噹作響,他一見心喜,四處查看,而當他抬頭望見樓台上側身的女子後他欣喜若狂,他終是尋到她了!他正一個箭步要找他卻驀地止住步伐,他想,他不能這樣貿然與她相認,她已入了輪迴、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已然不是從前的她,她也不認得自己......再說又有多少人信前世今生的說法?

他望著她,前塵往事一幕幕歷歷在目,她為了他,不惜犧牲自己成就他的霸業和仇恨,她一直喜歡著他,而他卻為了另一女子忽略她,忽略一個喜歡他喜歡十幾年的姑娘,他對她是愧疚更多的是喜歡,甚至是愛,他到她死去的時候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心裡一直掛念著她,所以他來找她了,找到轉生後的她要保護她一輩子,即便不能在一起也沒關係,只要這個姑娘能安好。

 

陶念景......原來妳這一世喚陶念景,桃念景?可以理解成是「葉桃在思念傅景淳」?

傅景淳自嘲一笑,是他痴人作夢了,人若轉世投胎就再也不是從前之人,她不可能思念他,這只不過是巧合罷了。

他再也不是尋常人,非人非妖也非鬼,他只是由念想而生的靈,他活了很多很多年,也找了她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他是求而不得詆毀之,可他走過那麼多城鎮村莊卻漸漸了悟,詆毀的其實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讓自己一直活在苦痛裡,根本只是在折磨自己,所以他重生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尋到轉生的葉桃,把鈴鐺裡的一魂一魄歸還給她,爾後守在她的身邊不離不棄,直至他再也無法守護她為止。

 

 

 


 

《長殊途》

「容佳......妳為何喜歡白峰?為何不正眼看看我?」那日他喝的酩酊大醉,葉桃見了心疼對他悉心照料,可他卻將她誤認為是傅容佳,他一把抓住她摟進懷中,語氣悲憫哀求,「容佳!我真的......真的很喜歡妳,妳只要回頭多看我一眼便好,一眼便好......可妳的目光卻只跟著白峰!」

葉桃不敢落淚也不敢有所回應,她不想讓傅景淳誤會傅容佳接受他,所以她只能冷冷地推開他,語氣平淡地說,「景淳,可是喝糊塗了?早些安歇吧,我先離去了。」

於是葉桃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往前、往前、往前......葉桃背對著傅景淳,潸然淚下,我喜歡的你啊,如今我連一眼也不能給,只為了不讓你再喜歡她,多想給你擁抱、多想給你溫暖,可如今我卻什麼也給不了。

 

三月的雨淅瀝落下,全打在了開得璀璨的桃花上,葉桃站在桃花林中被雨淋得濕透,在她的對面是一道緊閉的門,那是傅景淳的書房,那日是余國孟聿前來和傅景淳商討兩國聯姻之事,她以他的妃子自居與孟聿交談,這事惹得他不開心,葉桃便也待在門外等待他的原諒,可是那日他到晚始終沒有出來也沒派人出來,那一會她想了很多,傅景淳的心裡永遠只有傅容佳,她不管如何做都不會有結果,她心灰意冷,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厚臉皮的女人,居然肖想著做他的妻妾,那裡沒有她的位置,她也不願意一輩子只當他的暗衛,於是她決心離去,留書只道:恕葉桃不能常伴傅王左右,可救命恩情不忘,依然助傅王成大業。

傅景淳從未想過,有一天葉桃會離開他身邊,他不敢置信葉桃居然背叛了他,她怎能背叛他呢?怎麼能!

「葉離,葉桃去哪了?」傅景淳鐵青著臉問著站在身後的人,那人畢恭畢敬回答道,「余國。」

「是因為孟聿?」他的眼神銳利如鷹準備展開獵殺動作,那人道,「不清楚,可她是跟著憐生公主去的,易容成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梅香。」

「好,很好。」連他最信任的葉桃也棄他離去,那麼他也沒必要對她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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