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有淚青石橋上珠有淚
薰風帶著荷花香一勁吹來,杜襄見二月初那場宴席程思年和穆錦瑟雖說關係近了可還是止於朋友,她看不過又為了感謝穆錦瑟替她掙了那麼多銀兩,就自個兒辦了個遊湖之行,約上穆錦瑟、程思年、鍾毓秀和魏金戈,鍾毓秀自然屁顛屁顛跟上,程思年也在前些日子考上了狀元,打算休息一陣便也答應出遊。
程府裡的下人們說,當今聖上喜歡他們家程三少的胸襟,為納為己用,便想將文德公主下嫁於他,不過文德公主當下回絕,她說,她要嫁理當嫁一心交付予她的人。得知此消息後,杜襄更是快馬加鞭,加緊手腳!
恰恰,本來約好的五人遊變四人遊,魏金戈說是臨時有事在路上耽擱就不過來了,杜襄認定蒼天憐憫穆錦瑟便施捨了個機緣,此時不待,更待何時?
杜襄迅雷不及掩耳拉過穆錦瑟到一旁,耳提面令、再三囑咐,「老天都送來了個機緣,妳得好好把握,今日就把程三給拿下!」
「啊?可我……」穆錦瑟正想說她什麼都還沒準備好,杜襄飛也似的拉了鍾毓秀就溜得不見人影,彈指間,穆錦瑟和程思年二人面面相覷,心照不宣。
「公子,若識得水性,要不一起遊湖?」穆錦瑟想想也是,難得她和程思年獨處,自然是要先發制人,便指著岸邊的小舟詢問。
「自然。」
一扁葉舟乘三人,船夫一人奮力地划著槳柄,她與他相對而坐,空氣間瀰漫著一股讓人說不清的氣息,穆錦瑟顯然有些緊張,極其不安地用手指攪著衣裳的綁帶,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一個話題可以突破這闃寂無聲,「公子,我能問你件事兒不?」
「請問。」程思年風度翩翩朝她一笑。
「就是……上次七茶會你不是說李瑟大人會去?好似都沒見到他本人。」穆錦瑟只知李瑟一些愛好卻不知他到底幾歲,叫公子怪就用大人代稱。
只見程思年有一下子的怔愣,倏忽便恢復正色還提高了音調,「嗯?」
「呃,我不是懷疑公子,我只是……想知道他怎地沒來?」穆錦瑟惶惶不安地揮揮手,怕似程思年生氣。
「不知錦瑟姑娘怎地如此關心?」程思年沒有先前的溫和,反而是以一種淡然的語氣問她,穆錦瑟一向敏感的很,一聽就知曉程思年對這個話題沒興趣,她也想起杜襄曾和她說:別老是在一個男人面前提另一個男人,這樣顯得妳膚淺。
「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瞞你說,我是李瑟大人的讀者,他的每部作品我都有收藏,以為在七茶會上能夠見上一面卻沒這個緣分,相當惋惜。」穆錦瑟說到李瑟時,眼神是相當溫柔還帶著一絲光亮。
程思年沉了沉聲,音量不大,「跟他比起來,妳對我還是對他多上心些?」
嘩啦──嘩啦──
小舟在湖水裡載浮載沉著,那幾聲是幾隻肥碩的鯉魚躍出了水面又鑽入水裡的聲響,聲響之大,穆錦瑟卻仔仔細細地聽見程思年說的,她愣愣地盯著程思年。
「公、公子?」她想,她是不是有幻聽?
「對我還是對他更上心?」程思年又重複了一遍,這讓穆錦瑟心驚膽跳,她從未見過氣勢如此緊迫逼人的程思年,頓時心亂如麻。
「我、我……我只欣賞李瑟大人他……身在江海卻心馳魏闕的胸襟而已……」穆錦瑟唯唯諾諾地道,她像做錯事的孩子耷拉著耳朵垂著腦袋瓜子,不敢看向程思年,但又微微地抬眼偷看他的反應,隨後補了句,「公子,我真不膚淺!」
「呵……」程思年沒想到平常自信磊落的穆錦瑟在他眼前居然是這模樣,像隻膽小的小白兔,我見猶憐,穆錦瑟見他笑了也就不縮著身子,才聽他繼續道,「那我就理解成妳對我更上心些……不過我認為,若真心為黎民百姓著想,在紙上空談是無用,只有實踐才是良策,他隱於居所怎會明白天下人求的是什麼?他求的也只不過是他的一片私心。」
穆錦瑟聽程思年娓娓道來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基於她崇拜李瑟,所以她替李瑟辯解,「我相信他,我相信他只是暫時隱居,他定是在養精蓄銳。」
「哦?既然如此,他要是挺身出仕,妳會全力支持?」程思年望著穆錦瑟,他裡裡外外端詳一番,她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可她那雙眸子煞是好看,雙瞳翦水,清澈明亮帶著靈氣,讓她這位清秀佳人更添幾分麗色,他想,這個姑娘總有本事做出讓人過目不忘的才能。
「定然為他鞠躬盡瘁、在所不辭!」穆錦瑟垂下眼眸不讓程思年見她激動,說完了又稍微抬眼望向程思年。
電光石火間,那一眼重重地砸向程思年的心間最柔軟之處,「妳別為他這麼拚命。」
「嗯?為何?」
「因為……」程思年別過頭紅著臉答應她,「我會心疼。」
嘩啦──
穆錦瑟因剛才那突兀的水花聲沒聽清程思年說的,正湊耳過去再聽個仔細……「公子你說什……哇!」
忽地!湖水起了波大漣漪,小舟激烈動盪,穆錦瑟重心不穩就往程思年身上倒,他瞥見她時已然跌了過來,冷不防地就被她給壓倒在地……
須臾間,船夫靠著日積月累的經驗穩住了小舟,又繼續無關緊要地往前划著,這邊的穆錦瑟和程思年相隔不到三寸,他片刻錯愕而她呆若木雞還未回神,自然無法發現自己就這麼趴在人家身上,兩手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料。
她的鼻腔倏然充斥一股茶花香,那是從程思年身上傳來的,平時靠近點都會聞到他身上那股茶花香,奇怪的是,今日卻是特別濃郁,穆錦瑟打了個機伶才回過神來,立馬起身與他坐離一段距離,還憶起剛剛她的嘴唇好像不小心碰到了他頸間肌膚,「對不住……我、我有沒有壓疼公子?」
「無礙。」程思年也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衣衫,過於鎮定讓人不知這段時間他的呼吸有多麼急促。
穆錦瑟心想,完了,他肯定當她是個孟浪女了!所以立馬又補了句,「公子,那是個意外,其實我很矜持的!」
「……」
穆錦瑟不知道杜襄這麼狠,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為達目的不求手段,居然自己和鍾毓秀先行離去也不吭一聲,留他們二人在湖亭吹風枯等一個多時辰,天色也近傍晚,才讓程思年開口說先送她回去!
此時此刻她內心有多慌沒人知曉,今日程思年身上的茶花香像媚香似的,她聞到這味兒就有了翩翩聯想,穆錦瑟告訴自己得打住!不能胡思亂想!
「錦瑟。」她與他並肩而走,他想著的是……他不該再拖下去,理當和她說個明白。
他的家僕與她的婢女們自然識相,都離他們遙遙幾尺跟著。
「公子何事?」
這裡是座青石橋,橋下河水流得緩,稀哩嘩啦的水聲像首小曲兒,沁入人心,夜半嬋娟才剛升起還躲藏在雲朵之後,銀白月光若有似無映在流動的水面上,宛若夜空的星宿閃閃爍爍,穆錦瑟恰好走到了橋的正中央,月下花容,程思年落在後頭痴痴地仰望。
「公子?公子!」穆錦瑟不甚明白為何今日程思年走神走得特別嚴重,程思年回過神朝她走近了些,又是一次輕聲呼喚,「錦瑟。」
驀地,遲鈍的穆錦瑟才發現到,程思年叫了她的名字,她怦然心動,隨即紅著一張臉,不敢看向他,難道……他也是那個意思嗎?同自己是一樣的意思嗎?她想大膽揣測卻又惴惴不安怕是失望落空。
穆錦瑟抬首正巧程思年低頭,他漆黑明亮的雙眸一入眼簾,她和他任剎那化作銀河隔在二人之間,倆倆相望應如那句「盈盈一水間,默默不得語」。
程思年又走上幾步與穆錦瑟挨得近,伸手拂了她被荷風吹凌亂的髮絲,穆錦瑟不敢亂動,眼前這人……彼時此刻,她的眼裡唯獨有他,唯獨有程思年。
「錦瑟,妳變漂亮了。」
妳變漂亮了。
「你、你說什麼?」久久,穆錦瑟艱澀地開口,聲音竟是顫抖著出來。
「……這些年來我都看著妳。」程思年說這話時,眸子裡淌流的都是柔情。
「真、真的?」穆錦瑟匆忙低頭不願再抬起,因為他說她變漂亮的那剎那,她差點哭了出來,若是他先前沒有注意她,怎會說那種話呢?
「真的,錦瑟……抬起頭來,我是真的,你要好好看仔細。」程思年捧起穆錦瑟的臉,映入眼簾的是程思年,肌膚感受到的也是程思年,真真切切,他的模樣清晰、他的聲音動聽、他的呼吸沉穩,從未想過有一日她能離他這麼近。
他說,他是真的,她就伸手碰碰他的臉,溫熱的、柔軟的,真不是夢,「公子……公子,我、我喜歡你!」
當穆錦瑟一說出口,淚水奪眶而出,如珠的淚水顆顆滾落,滴答滴答地落在青石橋上,她想,程思年,我終於等到你了。
「我也是,」程思年朝她溫柔一笑,替她拂去淚水,「所以別想著其他男人。」
穆錦瑟紅著一張臉,擤了擤鼻子反駁著,「我沒想著其他男人,公子,我想的都是你……啊!」
「嗯,好……」程思年很滿意穆錦瑟的回答,他將臉側在穆錦瑟的耳畔,他那句話只說給她一人聽,「錦瑟,從今爾後,我一生只對妳好。」
我一生只對妳好。
穆錦瑟見程思年的臉近在咫尺,又是一襲茶花香味撲鼻,她覺得鼻子裡一股熱流正在竄動,不過一會,程思年喊了聲,「錦瑟,妳沒事?」
「沒、沒事,我好得很,怎麼了?」穆錦瑟笑呵呵著。
「妳流鼻血了。」
穆錦瑟愣了愣,伸手去摸了鼻子下方,這一抹,指尖上染了一片紅,她一驚可她還是對程思年呵呵笑道,「沒事沒事!小事而……」
話沒說完她就暈了過去,程思年及時攔腰接住。
之後穆錦瑟簡直要糗死了,她在程思年面前流鼻血還暈倒這就算了,程思年帶她去看大夫,那大夫居然說她會流鼻血昏倒是血氣方剛所致!
「姑娘家還像個小伙子,嘖嘖。」大夫這樣笑話她!那時她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穆錦瑟趕緊拉著程思年的衣袖說,「公子,我是情之所致,不是血氣方剛!」
結果程思年被穆錦瑟逗得哈哈大笑。
杜襄知道她流鼻血昏倒的事也特地前來笑話她,根本沒心沒肺!
「人家程三深情跟妳表明心意,妳居然流鼻血暈倒,妳讓程三情何以堪?」杜襄笑得人仰馬翻,穆錦瑟就想一腳踹飛她再說。
「我又不是故意的,襄襄妳說,公子會不會認為我身子骨虛就不要我了?」穆錦瑟覺得自己真真要沒臉見人了,哭喪著一張臉。
「放心放心,程三肯定要妳。」杜襄拍拍穆錦瑟的肩膀,神色正經又認真地說著,結果說完又哈哈大笑了起來,「誰讓妳這麼有趣!」
「妳、妳……算了!別老說我的事,妳都還沒解釋妳那日為何一聲不吭地就走?害我和公子乾等了一個多時辰!」穆錦瑟想來就有氣,赤裸裸地被放鴿子啊。
「就上咱家的酒樓喝酒,一時喝多就沒回去……」這會,杜襄倒是很正經地回答,隨後便拿起青梅送來的蘋果吃了起來。
「哦……那鍾公子總要回來,難道你們倆都喝醉了?」穆錦瑟繼續問著。
「倒也不是,他沒醉,他沒回去是因為我酒後亂性把他強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杜襄語畢,穆錦瑟從頭點頭到尾,覺得沒什麼特別……等等!什麼酒後亂性把他強了!
「襄襄,妳背著我偷偷做了什麼!」穆錦瑟抓著杜襄的雙臂劇烈地來回搖晃,讓杜襄感受激烈的天旋地轉。
她雖然野可她還是懂得遵從《列女傳》和《女誡》裡頭所說的,一會,她似乎冷靜下便放開了杜襄,還是一臉驚愕的模樣瞧著杜襄,「妳怎麼能……那、那鍾公子有沒有要妳娶他,啊不,嫁妳,啊也不……他有沒有要妳負責!」
「噁……說反了吧,怎麼是我負責,要負責也是他!不過他還真叫我負責,妳還真懂他。」杜襄哼了哼聲,捂著胸口有種西子捧心貌,她想,敢情這妹子居然敢這樣對她!害她現在都有點噁心想吐……「噁……」
穆錦瑟望著杜襄忽然捂著胸口一副噁心的模樣,煞是擔憂,「襄襄,難道……難道妳有了?」
「……」杜襄神情一滯,旋即憤恨地把咬了一半的蘋果塞進穆錦瑟的嘴裡,「有個毛!是妳剛剛晃我晃到我想吐好不!妳阿娘沒教過妳行房之事嗎?才幾天怎麼可能會有啊!妳當神仙懷胎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穆錦瑟嘴裡塞著蘋果硬是要說話,杜襄翻了翻白眼,「說人話。」
穆錦瑟才拿下嘴裡的半顆蘋果,興奮地道,「我怎麼知道,小說話本都是這樣寫的……不過妳何時娶……啊不!他何時嫁……也不!你們何時成親?」
「還早著呢,吃妳的蘋果。」杜襄奪過那半顆蘋果又塞回穆錦瑟的嘴裡。
穆錦瑟笑彎了眼,心道,哎喲!真看不出來襄襄原來也是喜歡鍾公子,不過襄襄的酒量驚人怎麼可能說醉就醉,若不是有什麼隱情?穆錦瑟很是困惑卻又不敢再多問。
自穆家老爺、夫人知曉穆錦瑟和程府三公子程思年兩情相悅後,為她找婆家這件事就消停了,不過持續替自家二女兒尋覓好人家,穆家夫人還拉著穆錦瑟跟她叮嚀囑咐,女自有三從四德,從一而終,不可再多做踰越之事,安分守己少耍些姑娘家脾氣,出門不比在家多為包容。
「阿娘,妳說的好像我已經嫁給公子了。」穆錦瑟百無聊賴地掏了掏耳朵,有點受不了自家阿娘這樣處處囑咐。
穆家夫人見女兒如此散漫,真是一股怒氣從心來,「妳和程三公子來往,不就是往後得成親,難道妳還像男人想搞花花草草?信不信我抽斷妳的腿!」
「阿娘怎地就是我想搞花花草草,不是公子想招蜂引蝶?」穆錦瑟壓根沒想就反駁,這會穆家夫人睨了她一眼,「妳覺得以程三公子的人格會招蜂引蝶?」
「不會啊!」她想,她的公子才不會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她也絕對相信他,畢竟公子有說過:他日嫁娶,我只會有一妻。
根本是男人中的極品,啊,她阿爹也是,她阿爹就只有她阿娘而已!雖然阿娘常揣測:妳阿爹會不會有天帶著情婦和私生子回來和妳們分家產?
阿娘會這樣擔心也是未可厚非,阿爹是不在乎子孫男女,可穆家長輩們就重男輕女,阿娘自年輕就不被我爺奶喜歡,之後又生了三個女兒更是不被待見,分家後她也不操勞家務事算是能清幽了。
「那就對了,他不會,就妳……」穆家夫人瞧著自家女兒怎麼看都不像外頭傳的什麼無雙才女,左看右看都一副傻樣讓人不省心……
「阿娘!天地為證,日月可鑒!我對公子絕無二心!我這一生都跟定他了!」穆錦瑟趕緊搶先,她阿娘怎地破壞她名聲,她對程思年可是忠心不二啊!
「好了,知道妳對他情有獨鍾,總之別忘了為娘的囑咐啊!忘了就抽斷妳的腿!」穆家夫人嚴聲厲色,隨即又是一臉和藹可親,「對了,妳不是說妳今日和程三公子有約?快去打扮啊!別像平常一樣隨隨便便,丟咱穆家的面子。」
她平常丟面子了嗎?她阿娘怎麼這麼說她呢,再說了,為了見心上人她也是會好好打扮的,她想要在程思年面前讓他看到她最美的模樣。
想到這,她也挺想見李瑟一面,久仰五年,一面未見很是可惜,她曾和杜襄說過她想讓程思年幫她引薦給李瑟,可杜襄……
「妳覺得一個正常的男人會讓自己的女人去見她仰慕已久的男人?除非他不要妳了。」
「公子和我一起去啊!這總沒問題了吧?」穆錦瑟說。
「爾後聽妳和李瑟相談甚歡把他晾在一邊?錦瑟,做人不可以這樣,做女人更不能這樣,我真為程三不值。」杜襄是大大感嘆,「他都帶妳見家人,可見程三是認真的,妳別三心二意,好好待程三,李瑟的事呢就有緣相見,無緣就再見啊。」
穆錦瑟覺得沒這麼嚴重,再說她只是仰慕李瑟的作為和胸襟,可她想想,還是別讓程思年難做人。
她依邀約來到程府,下了轎子,卻沒見到程思年的人,通常他都會站在門口等她,青梅也就先上前和接待的僮僕打了聲招呼,穆錦瑟每每經過看守在門口兩側的家丁,那兩被教導有方地喊了聲,「穆姑娘好。」
「小姐,今日程三公子是否不在?」青梅低聲在穆錦瑟耳旁道。
接待的僮僕笑盈盈地對著穆錦瑟說,「穆姑娘,請跟我來。」
「公子是否不在府上?」穆錦瑟開口問向僮僕。
「三少爺在府上,只是讓老爺喚去了大廳說些事情,穆姑娘無須擔心,三少爺等會就回來了。」僮僕領著穆錦瑟和青梅來到程府西廂處。
程老爺有一妻一妾,說來算是個挺不風流的男人。妻關氏,育有二子,為長子、次子,兩人均已成家立業。妾李氏,育有一子二女,為三子、四女、五女。李氏就是程思年的娘。
李氏風韻猶存,雖不復當年豔美,可她的美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溫文淡雅,程思年像李氏較多。
程思年身為庶子,年幼常被兩位兄長作弄欺負、瞧不起,可誰能想到這位庶子在日後一躍翻身,成為滿朝文武百官裡最得皇帝重視的人。
他的妹妹們是一對孿生姊妹,姊姊程思蔓、妹妹程思媚,兩人已到了女子長開的年紀,都是日後的美人胚子。
穆錦瑟第一次來程府拜訪時,就很受程老爺和李氏喜愛,程思蔓和程思媚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可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二人知道穆錦瑟已遊歷不少地方就會纏著她,讓她說說她的所聞所見。
簡單來說,程家已經將穆錦瑟當了程家老三的準媳婦兒,只是關氏這個大娘略有不滿,畢竟當初外頭傳文德公主喜歡程思年的事可是傳得風風火火,本能跟皇家國戚攀上關係,這會卻沒了機會,總是埋汰程老爺太不會想,可程老爺是秉著兒孫自有兒孫福,不多加干預。
【未完待續】
圖取自:google古風素材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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